一碗栗

【R文不要转载】【高亮】

因为懒和语废所以不太回评论
消息都会看
目前主轰爆
完全不拆不逆
吃的CP大部分不能杂食
不混圈/不接稿


*

人设/剧情画图只要标明出处可以无需问
转载仅限站内
考古随意
欢迎带评论日√
lof不社交
唠嗑敲微博@luckyuser
感谢每一个红心蓝手和评论打赏
希望你们每天都开心
❤❤❤

【狗崽】Ganges (序章)

*设定参考我最爱的英剧《神秘博士》
一个灵异科幻鬼怪不怎么谈恋爱的无聊超臭超长故事

***
从天台一跃而下之前,妖狐设想过自己在这短促的几十余秒时间里可能经历的心路。
挣脱的,释然的,又或者夹杂着那么一点、微薄的不舍。
然而当那一刻真的到来时,他发现自己心里、脑海实则一片空白。
剧烈呼啸的风刺痛鼓膜,仿佛要在黑暗中生生将人撕个粉碎。极速流转的光景间,人的思绪根本无法从这铺天盖地的坠感种抽离出来。在生命最后的瞬间,连最后的思想,也渐渐裂成碎片。

从百米的高空俯眺城市的霓虹闪烁,原是如此虚幻之感。隐匿于黑暗之中的点点五彩斑斓唱响夜色中的主旋律,那是一种虚妄的、不真实的、喧宾夺主的华丽。 ——但又是美好的。他在被狂风裹挟着急速下落的时候孤注一掷地想到,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的景色。 如果时间可以回拨,那么在秒钟跳动的那一下之前,是否同样可以追溯?假设性的命题在现实世界里不具备任何意义,甚至是主观意念也会随着秒针仅仅只是跳动了一下而千变万化。 然而他还是在被冷风刺得浑身钝痛的瞬间里笃定而片刻的有过懊悔,跳楼还是冲动了些——他这么凌厉漂亮的过了半生,如今却觅了个头朝地脚仰天的死法。等这具身子迎着风堪堪坠下,到最后血肉模糊脑浆横飞,四肢被折得歪七扭八,必然是最丑的死法。
怎么就不再等等呢——等想办法搞到足够的安眠药,至少还能安详的死在一场风花雪月的曼妙梦境里。
风刀凌迟的苦楚让他升起一丝懊悔。
今天或许仅仅只该是个在天台享美酒、赏夜景的晚上。 ***
有人说过:有神论是孤独的灵魂所寻求的庇佑与信仰的支撑。 他从未歌颂上帝,亦不曾汲取佛祖的馈赠。 而被唯物主义荡涤过的灵魂,坚定的认为他在沉入黑暗的那一瞬看到的,挥展翅膀而来的未知生灵,定是死神施与他的可怜幻想。
挥舞着巨大墨色羽翼的天外来客,携带着汹涌的寒意与戾气从遥远的天际降临,俯下身子正对着他露出微笑。沾着血迹的尖利獠牙在夜色中若隐若现,那令人悚然的惨淡寒光,竟隐去了身后一片灿烂的灯火辉煌。 妖狐发现周围的一切都不再变化,连身躯也停止了下坠。 他没有将到底是时间不再奔流还是地球停止转动的可能性纳入思考范围。他将这一切归结于人之将死时的回光返照,他窃喜自己的幻觉颇有点天马行空的创造力。
而面前这个赤面獠牙的生物也十分符合小时候那些让他悚然的志怪小说里的恐怖角色:一张沟壑丛生的可怖面孔,稀疏却杂乱的白发,尖利的獠牙残余森冷的血光,妖狐毫不怀疑它们能轻而易举刺穿他颈侧的动脉然后吸尽他的血液,这样一来他早就失去意义的生命也会一点一滴流逝于这残忍的齿尖。
其实这样也不错。一闪而过的念头将妖狐一意孤行的赴死决心弱化了几分,鸠占鹊巢般在脑海里不断发酵——比起丑陋不堪的坠地而死,被眼前这个不明生物咬死或许还能得个体面些的死相。
他竟就着这个想法不自觉的抬了抬脖子,似是要实践方才那个念头,把自己鲜活的生命送往怪物的口中。
而此刻妖狐才发现,四周的布景像是按下暂停键一般凝固停息,而他的身体却像是受着浮力般稳稳的停在半空,四肢活动自如,重力则如失去作用,像是他在网络小说里看到过的时间静止的魔法,世间所有的景色都成了美妙的静态,只有他和眼前这面目可憎的怪物呈诡异的动态。
“嘿,”妖狐咧着嘴笑起来,他把眼前的一切认定成自己的臆想,但他无法确定此刻是死后还是死前,他只好就着这莫名其妙的景象做些莫名其妙的举动,对着这个不知道怎么构造出来的生物形象自言自语道:“你怎么这么丑啊。”
他这一生除了美人什么都不爱,怎么会幻想出这么个丑玩意儿呢?
不过虽然这东西脸是寒碜了点,身上一身青白狩衣倒是纤尘不染,布料包裹着的身子也不难看出挺拔利落的轮廓,撇开这张脸不说,单看身材打扮或许还颇有些翩然谪仙的出尘味道。
这倒真是有些可惜——妖狐憋着嘴惋惜,他人都快死了,好不容易脑补出个来给他送行的,却不是心心念念的美人,而是个不明所以的怪物。
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口不择言有多么荒唐,即使知道了他或许还是会这么说,横竖他都快死了,还有什么说不得、做不得?
只是当妖狐问完这一句,满怀期待地等着自己的意中象会给出怎样的回答时,周围定格的布景却像再次被按下了开关,瞬间又是风声喧嚣弥漫四周,悬空感也再次归位,极速坠落的命运还是按部就班的开启。
他连尖叫都来不及发出,却又仿若听到在聒噪的风声里夹载的一缕笑声。
清越冷冽,如淙淙清泉。
配着那张丑陋不堪的脸,实在是暴殄天物。
妖狐又无声的笑起来,风灌进嘴里压的嗓子生疼,他却笑得愈发猖獗,似乎他这一生都没有这一刻笑得用力。
死前没能见一副倾国之容,但听得了一把天籁之音,也算是意外收获。
在坠地的前一瞬,他解脱般阖上双眼,笑得比任何时候都恣意。

***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血肉横飞面目全非的场面似乎也不存在。
妖狐拧着眉想自己是不是已经登了天——不,他这一生也没做几件好事,捣乱使坏的时候倒是不少,天堂就不必奢望,多半还是下了地府见阎魔王。
只是周围怎么没有凄厉的鬼嚎,也不寻到半分阴气森然。
妖狐疑惑着睁开眼,这一下却是再转不开目光。
他俯仰着半弯着腰,拖着他没有坠下的力量来自于一双宽厚的手掌,而手掌的主人——正是不久前才被他出言不逊的某个怪物。
“你……”
你怎么不丑了——妖狐扯着干哑的嗓子开口,后半句却怎么也冲不出喉咙口。
岂止是不丑,褪了那副恶俗的面具,藏在底下的真容赞一句倾国倾城都不为过。
金发蓝眸的男人抿着唇,一张不愿作出多余表情的脸如按照最严格的美学标准精雕细刻,美得世间所有风光都黯然失色。
如果这一刻依然是幻想——妖狐想,这才是他的脑内正确的打开方式。
只是这男人在下一刻便打破他不着边际的天马行空。
“清醒一点没有?”金发男人冷着脸开口,目光沉沉,却分辨不清其中的情绪。
妖狐仰头看他,注意力依然在他漂亮的面容和深邃的目光里,一阵失神与哑然。
男人皱了下眉,随后收了手上的力道,一把将妖狐掷于地上。
妖狐:“……”
他甚至忘记了要喊疼,满脑袋的问号和见着美人的震惊使他无暇思考。
“为什么要寻死?”男人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的问了一句。
妖狐依旧有些失神,抬头看他的时候目光微微迷离,“因为……”他下意识回答,动了动嘴唇却发现酝酿不出适当的语言。
“因为活着累。”最后他随口扯了个不够成理由的理由。
眼前的男人笑了下。
“你不过20多岁,人间百态只窥见一隅,世间苦楚又尝过几口,仅仅这样便用一个‘累’字了结一生,自己不觉得很可笑吗?”
妖狐嗤笑:“你看上去可是比我还小,倒又有什么立场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
男人愣了片刻,随后微微俯下身,一双深泉一般干净深邃的蓝眼睛直直望进妖狐眼里,嘴角扯起好看的弧度。
“过了今年满月,我就是满打满算的675岁,”男人看着他说的一脸坦然,“你说我有没有资格指点?”
妖狐:“……”
这是哪家精神病院的门没关好么?
这么好看的人怎么是个脑子不清醒的,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
“或许,你现在应该搞清楚一件事——”脑子不清醒的美人依然维持着一副高贵冷清的模样,用不咸不淡的口吻提醒着妖狐:“在你从20楼跳下来到现在,你难道还以为这是你在做梦?”
妖狐整个人浑然当机。
直到这一刻他才清醒过来——他今天晚上是来跳楼的。
他确实从20楼的天台跳了下来。
而现在他毫发无损地落在地面。那个在半空出现在他上方的男人,此刻则握着一张丑陋的怪物面具、顶着一张绝色的面容,款款而立在他面前,用平淡无奇的口吻告诉他他今年已经六百多岁。
唯一合理的解释似乎只有一场不合理的梦境。
直到当他又被那人提着升上空中时,那种心脏剧烈搏动的紧张和脉络里血液的炽烈沸腾,明明白白告诉他这一切真实强烈到不可作假。

“我想你一定有很多疑问,”这个自称大天狗的男人再次展开了他那双可以随意敛藏的巨大羽翼,架着风挥动时铺开大片墨色云翳。妖狐贴在他身侧,底下是模糊的浮光掠影和蝼蚁般的人影,身旁是被羽翼盖住的星光,一切都不似真实,一切却胜过真实。他听见这个男人在呼啸的风声里向他传达一把清晰有力的声音:“如果我说我想邀请你去看一场六百年时光的人生,你会不会答应?”

羽落惊风,长夜无垠。
凄厉风声渐渐远去,点点星光黯然失色。
这万象人间,总要有一段坚守的岁月。生也好,死也罢,是梦是真实都不复重要,他想有这样的美人作陪,陪他见证时间的消亡,与他看生命的诞生,再糟烂的风光都值得去走一遭。
妖狐接过大天狗递来契约,迎着扑面来的疾风,踩着渐渐消逝的辰星,轻声但笃定的说了声:好。

评论(2)
热度(108)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一碗栗 | Powered by LOFTER